这个小女孩居然是伊芙琳的母亲?
这别扭怪异却又带着一丝温情的场景看得徐楠都呆了。
“这里是伊芙琳的梦境,这是伊芙琳在觉醒之后,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对,如果是伊芙琳的记忆的话,那对方肯定不是这个年龄段的……”
徐楠有点懵逼了。
伊芙琳肯定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这么小的时候,却还是认出了她。
这只能解释为血脉之间的羁绊了。
又或者,自己看到的,和伊芙琳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人。但这也很难解释的通,因为从织梦者的角度来看,他是没办法干涉伊芙琳的梦境的。
他所看到的,应该就是伊芙琳看到的。
……
“哎,这种自言自语的感觉真不好受。”
小女孩抖了抖手腕,把所有的水花全部洒下,有点无聊地支起了下巴:“我居然傻乎乎地相信了那个神棍的预言术,哎呀,羞死人了,我还是个宝宝呢,怎么就想着未来的女儿的事情了呢?”
“不过,既然都开始了,就多说一点吧,如果我说的这些话真的能传递到我未来的孩子耳中,想想还挺刺激的呢。”
“我决定了,终我一生,不会解开那个封印,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主角啊;命运之子的设定,我才没兴趣呢,我只想找一个超级帅的帅哥结婚生子就好了。”
“什么凯撒血脉,血法师的传承,我完全没有兴趣哎。”
“天天给我在梦里放那些可怕的场景,实在太可恶了,哼哼,幸好我找到了这种封印术……”
“封印成功之后,我就会变成一个平常人了吧?挺好,再也没有人能骚扰到我了,唯一有些遗憾的是,那些好用的能力也应该随之消失了呢。”
“不过,就算我选择了封印,但凯撒的诅咒仍然会持续下去,我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也会像我这么倒霉,遇到血脉觉醒这种事情呢……”
“哎呀,不管了,我要找梅里斯下棋去了,哼哼……”
她自顾自地说到这里,忽然站了起来,对着伊芙琳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背后取出一卷厚厚的丝绸,放在了水塘边。
“既然都记录了【留影回溯】,这个封印术也留在这里吧,万一以后如果有人用得上……”
“哎呀,我在说什么呀,太丢人了,我还是个宝宝呀,我以后真的能生宝宝吗?”
小女孩捂着脸,碎碎念地跑开了。
她的身影一点点消散。
只剩下水塘旁的那一卷和实体没区别的丝绸。徐楠眼尖,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魔法文字,粗略一看,确实是一种针对血脉力量的封印术。
这种封印术徐楠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反感。
因为这种封印术是专门针对术士设计的,奥术帝国将其命名为“恶鬼牢笼”!
在很久远的年代,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法师们发起了一场对术士的迫害运动,而在那场运动中,相对不团结的术士们被杀害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的后裔,也被无情地封印了血脉。用的,就是这种残忍的“恶鬼牢笼”。
恶鬼牢笼将永久地剥夺一个人的血脉之力,一名强大的术士被封印了之后,几乎就是个废人了,因为血脉之中很多优秀的因素都被压制了,平时经常生病也是常态。
后来,术士们发起了一次反抗。
恶鬼牢笼这个法术被列为禁术,很少在世界上流传。
也不知道伊芙琳的母亲,是从哪里获得这种禁术的。不过从她的角度来看,凯撒血脉给她带来的麻烦远比好处要多。她不想背负着这种使命生活,于是最终选择了封印自己的血脉,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不过看上去,她最后也未能如愿,因为她最终是嫁给了东部王国的国王,生下了伊芙琳之后没多久便去世了。
这其中,一定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曲折故事。
“这是一份留影回溯性质的法术,应该是在她对自己使用恶鬼封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厉害的法术造诣了吗?可惜了……”
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
伊芙琳的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一些预言术的内容,于是在自我封印之前,留下了这份信息——从她的态度来看,说不定还是带着玩闹的性质留下来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
或许从她当时的角度来看,这份留影术更像一个玩笑,或者留给后代的一个恶作剧。
然而对伊芙琳来说,这份留影术却触动了她太多的神经。
她看着小女孩的影子消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水塘旁自顾自地哭泣,也不管是否有人会来搭理她。
她看上去实在太累了。
“从小到大就背负着这种莫名的压力,确实很容易让人崩溃啊。”
徐楠想要上前安慰,忽然又觉得,让她这么哭一哭也好。
人的情绪,总是要宣泄的;伊芙琳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柔大方、智慧果决,都只是她的一面而已,而在梦境里,她才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特别是在母亲的留影术面前,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徐楠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她了。
他甚至想要在这个时候悄然离开,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伊芙琳忽然一边抽泣,一边抓着那份丝绸发出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