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冷冷道:“表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三姑娘和我都不可能是凶手,再说了,二老爷昨晚一直歇息在我房里,他可以为我作证。”
少女凉凉一笑:“也许二舅父睡得太死,没有发现你半夜离开过呢。”
看着少女笃定的样子,白姨娘心中忍不住打了个突。
莫非这丫头知道些什么?
因为紧张,她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覆在脸上的粉簌簌而落,半边脸颊上的红疹子便越发明显了。
“白姨娘昨晚喝没喝酒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给二舅父喝了,而且喝得还不少,所以,二舅父这一觉睡得很死,别说半夜发现你离开,就算用铜锣在他耳边敲打,恐怕也不能惊醒他,我说的对不对?”冯姝毫不客气道。
二老爷刚进门时衣衫不整,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酒气,冯姝大约就猜到,昨晚二老爷喝了不少的酒。
见冯姝怀疑到白姨娘头上,曹三姑娘心里咯噔一跳。
她竭力控制着慌乱,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道:“三表妹,你先是说我害死了三哥,现在又说是姨娘,莫非你觉得我们身份低贱,才胡乱拿我们当替罪羊?”
少女声泪并下,看着越发可怜了,让原本已经有些相信冯姝的人不由得起了动摇。
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冯姝睨了一眼哭得泫然欲泣的少女,不冷不热道:“三表姐,我只是就事论事,之所以说你们是凶手,当然是因为这白绫上沾着你的口脂,再加上你们两个身上都起了红疹,所以你们的嫌疑最大,这和你们的身份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现场不也有你的簪子吗?”
“可我有人证证明,我晚上没有出去过,三表姐你呢?”少女理直气壮道。
曹三姑娘微微一怔,却还是狡辩道:“我晚上回去就睡了,没有离开过落霞居,我的丫鬟也可以证明。”
冯姝看向她身边的丫鬟:“翠红,你们姑娘半夜里真的没有出去吗?”
“没有!”翠红立刻摇头。
曹三姑娘抿了抿唇。
翠红是她的大丫鬟,再怎么样也不会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看着神色紧绷的翠红,冯姝收回视线,看向县令大人:“大人,请问若是做伪证,是不是也要定罪?”
县令配合点头:“当然!”
翠红怔了一下,可话已出口,再想改口恐怕不妥。
见丫鬟神色有异,冯姝抿了抿唇,继续道:“作伪证,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罚?”
县令一脸严肃:“作伪证和同谋获同罪。”
翠红猛然打了个哆嗦,小脸顿时一片煞白。
同罪?三姑娘害死三公子可是要抵命的,她怎么能惹上这样的麻烦上身?
小丫鬟吓坏了,忙改口道:“大人,婢子晚上睡觉一向很死,打雷下雨都不知道,所以,三姑娘半夜有没有出去,婢子真的不知道。”
县令见这丫鬟之前说三姑娘没有出去,现在又称不知道,猜到其中必有隐情,便沉下脸吓唬道:“小姑娘一定要说实话,若是瞒报或是知情不报,按律会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