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苦笑着摆摆手道:
“这都是虚名,并没有什么好处。跟你那京城第一杀手一样,越响亮越是个拖累,反倒树大招风,让人猜忌。”
周长利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
“勇哥,你现在怎么胆儿小了呢?这可不像你,想想两年前,你跟大院前单挑千军万马,那是何等的威风,让人热血沸腾,这有一年多没你的消息了吧?”
李奎勇失笑道:
“什么千军万马,那不过是两百多穿开裆裤的娃娃,没那么邪乎,怎么都传成这样了?”
周长利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那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叠得整整齐齐,展开了让李奎勇看,笑着说:
“勇哥,你这篇演讲真是说到人心坎儿里去了。说实话,我念书从没走过心,可这篇稿子,我能一字不落的背出来。每念一遍,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李奎勇叹道:
“兄弟,你虽然背下来了,可并没有理解我的用意。咱们是老鼠的儿子,可谁注定了就得跑去打地洞了?咱们要自强,决不能自毁,将来成就一番事业,一样能成龙成凤!”
周长利又把那纸叠好,塞进贴身的兜里,深深的看着他说:
“勇哥,你是来劝我的?”
李奎勇正色道:
“现在不光李援朝的人跟你过不去,派出所也介入了,说你犯的是故意杀人罪,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周长利皱眉道:
“啥故意杀人,我这有分寸呢,到现在还没死过人呢!”
李奎勇拍了他一巴掌,没好气的说:
“多读两本书能要了你命啊?故意杀人罪是主观上有杀人动机,即使没杀死,那属于偶然,但罪名已经成立了。你不要迷信自己的身手,派出所可是有枪的!”
周长利满不在乎的笑笑,说道:
“勇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轰轰烈烈的烧一把火,最后风一扬散得干干净净,也是个好结局,你就别管了。”
李奎勇怒道:
“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老子护着的人,怎么着也得活的好好的,还得比别人活得好!你踏马这么破罐子破摔下去,对得起谁?”
周长利眼圈儿红了,深深吸了口气,说道:
“勇哥,我和李援朝的事该有个了断了,这么拖下去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周长利还不起这人情债。等李援朝出院了,我希望能和那孙子单练一场,不管是谁输了,就说和算了,世上的事再大也有个完的时候……”
李奎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浪漫主义者,这你就想歪了,李援朝不会和你单练的,他从来都是靠的是人多势众。何况派出所也在通缉你,听哥一句劝,你还是到外地躲一阵吧?”
周长利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喝干净。
抹了把嘴,咬着牙说:
“勇哥,不是兄弟不领情,可如今咱俩走岔了。你现在白得发红,而我却黑得发紫,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和李援朝都没有退路了,我们谁也栽不起这个面子,早晚要正面交手一场,我只有奉陪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