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鄂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被人像拽死狗一样遛了出去。
高宠看看周围的众人道:“官家的意思,大家都看到,所有阻止议和的人都会被铲除,大家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杨再兴和罗延庆等人已经义愤填膺,啪的拍着桌子道:“他对待咱们犹如草芥,我们对待他就是仇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保这个昏君了,咱们走!”
戚方和扈成也是后来成为大盗的人物,一个个跟着喊道:“不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想毒死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保他?”
有些人是这样想的,不过大部分却是沉默不语,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扭转的。
高宠将大家的表现看在眼里道:“很好!虽然是赵桓负我,不过我还不会造反。我的敌人是金人,这里不让抗金,我就会家乡去,联络有志之士共同完成我的抗金大业。”
他又看看李宏和何欢等人道:“李宏,何欢,很高兴跟你们共事一场。白鄂和所有的侍卫我都已经灭口了,你们回去跟官家说,这都是我高宠一人所为,与你们完全无关。
不过确是要委屈大家一下,这的马匹和粮草我宁可毁掉也不能给了金人,等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再回开封吧!
现在,愿意跟我走的站在右面,愿意留下的站在左面,大家自己选择吧!”
杨再兴率先站了起来道:“我跟着少君,风里火里绝不退缩。”罗延庆跟着表态:“对!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少君了。”
毕进,扈成,戚方都是高宠从基层提拔起来的,也都躬身施礼道:“什么也不说了,我等愿意跟少君共进退。”
高世英和高世定道:“出来的时候,家主让我们不活出一个样来不许回去,我们除了武艺其他的都不会。在大宋没人看得起我们,也就跟着少君干了。”
现场的那些都头们大部分都是高宠和杨再兴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大部分愿意跟着离开,只有以少部分顾虑比较多,还有的家在开封,选择了留下。
何欢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少君仗义,虽然我也想跟着少君走,不过父亲大人在朝廷为官,为了不给他召祸,我就接着回去胡混吧!也许有一天我混不下去,再去找少君,请恁收留。”
高宠笑道:“何提举真是太客气了。虽然我们相交不多,但是并肩战斗这些时间,我对何提举十分的佩服。咱们话不多说,但愿何提举今后鹏程万里。”
何欢拱手称谢,然后缓缓的坐下。这时高宠的眼神就落在了李宏的身上。在这里他最看重的还是这个能文能武的李宏。
李宏轻笑一下道:“我20岁参加武举,在开封苦学十年,终于得了榜眼。可是最终却在殿前司做了一个小吏,每天低三下四的逢迎应酬。直到遇到了高大人,才算是脱离了苦海,没有想到今天又遇到这件事情,难道还要回去,碌碌无为的混日子吗?
罢罢罢!反正都是抗金,我李宏就跟着少君疯狂一回,我和少君一起走!”
杨再兴道:“我就看着这个书生对眼,果然是一个有见识的!”
“大郎休要胡说八道!”高宠训斥了杨再兴一眼道:“大家下去问问手下的士兵,有愿意跟我走的就跟我走,不愿意跟我走的跟着何欢回开封。”
李宏,杨再兴等人答应一声,下去统计人数。他们当然不敢说自己的造反,只是说朝廷要和金人议和,但是他们准备北上抗金,挑选志愿者,如果愿意跟着走的就跟着道真定去,不愿意跟着的发给安家费,继续回开封做厢军。
这一次倒是五五开,反正到哪都是当兵,还不如留下呢?有的却是一心要立功,或者热血沸腾想要杀敌,决定个高宠离开。
高宠看看何欢道:“何欢,官家和金人和谈,我不甘心。我想利用这些战马来一次火马冲阵,今天晚上偷袭金营,也许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后果。同时我会一把火烧了粮草,一粒也不会给金人留下来。”
何欢叹了一口气道:“我支持高大人的做法。我会带着那些不愿意走的人,去后面守着战死袍泽的尸体悔过。也为高大人祈祷,但愿你们能够建立一个不世的功勋。”
高宠挥挥手,何欢也识趣的退了下去。高宠犹豫一下写了一封书信将高保保叫了过来道:“保保,拿着这封书信去见高卫,让他按着上面说的准备。”
高保保点了点头道:“好嘞!爷稍等,我这就去!”说着这个家伙出去上马走了。
高卫看到高保保突然回来,被吓了一跳道:“高保保,你怎么回来了?咱们爷呢?”
高保保虽然憨直,却并不是傻,他看看四周无人,恶狠狠的道:“咱们爷差点让那个昏君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