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郎瘫坐在地,心如死灰,喃喃道:“我知道自己不聪明,好不容易混到一官半职,只是自己笨鸟先飞,足够用心刻苦,有失误,做的不好,这我知道,可是......”
说道此处,晏郎实在是憋不住心底的委屈和不干,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何时何地,什么事儿之上,犯了如今看来,已是滔天大祸的过错啊!”
“啊——老天爷,你为何这般捉弄我啊!不是说天道酬勤,皇天不负有心人吗?老子何处做的不好?何处做错了?!”
宁景玄面色古怪,眉头紧皱,站起身走来走去,绕着嚎啕大哭的新阳城城主兼任县令,辖下统帅着十八个乡镇的晏郎,疑惑不已。
思索无果,一手叉腰,一手捏着下巴歪头盯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嘀咕道。
“本将军,什么时候说他做错了?”
晏郎立即止住哭声,抬头望来,小声道:“大人,哦不,将军,您说什么?”
“我说你做错了吗?”
“你没有吗?”
“我有吗?”
“他没有,我作证!”莫真有些心烦这汉子杀猪的嚎叫,揉了揉眉心,替宁景玄做了个证。
温子念林曦连连点头:“是的,没错,他没说你做错了!”
宁景玄一歪头,认真无比的看着晏郎:“对啊,我...本将军只是让你好好想想,你们家圣人不是说,吾日三省吾身吗?”
晏郎默不作声,抬头盯着宁景玄。
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幽怨。
“所以说,小人是非簿上的叉,还不够砍头的数咯?”
“是非簿?”宁景玄反倒是迷糊了起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脑子里对于是非簿的解释,空无一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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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耻下问的道理,宁景玄懂得几分,弯腰盯着晏郎,认真询问道:“什么是‘是非簿’?”
晏郎怔住:“不是说,每个当官之人,在陛下哪儿都有个记载是非的小册子吗?所言所行,所作所为都会有个勾和叉,做的好了,打个勾,做的不好了,打个叉。”
“只要是红叉攒够道一定的程度,便会有一柄断头刀从天而降,一刀剁掉脑袋!”
宁景玄楞了楞,回过神还是很疑惑:“这......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某些人,差点没笑掉大牙,捂着肚子直打滚,大呼笑死朕了,哎呦喂,快死了,爱妃救我!
晏郎使劲撑起勉强看得见的眼珠,死死盯着宁景玄,怪叫道:“您...您不是陛下的亲...家人吗?这您都不知道?”
宁景玄深思片刻,摇摇头:“不知!”
晏郎刚刚止住的汗水,又开始淌了起来,伸手一个劲的擦着汗水,双目无神,口中碎碎念道。
“完了完了,连大将军都不知晓此事,陛下的账本可真够深的,自己人都不知道,那么今日安排大将军下来,是不是自己真的犯了什么事儿,若是发现就有得救,没发现就要死呢?”
宁景玄此事也没了什么心思继续逗弄逗弄这小县令穷城主,他也开始琢磨起着所谓的“是非册”了。
若是真有这样的册子,那么谁是记录之人?以什么样的标准评判一件事的对错,一个人的好坏?
又是用什么,断定此人该死,此人有错无罪,此人虽无错,但当杀!
这很玄乎,宁景玄便很苦恼。
他倒是不害怕什么是非簿上也有自己的名字,某些人不理朝政不纳妃,整日里闲着就是记账砍头。
无不无聊嘛。
可别因为某些事的跟脚之上有毛病,以至于未来某日动摇根基。
要知道,如今的大威,得来不易啊!
宁景玄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将晏郎赶了下去:“好了,以后的事,本将军无从知晓,但是眼下,你没事,做得都很好,不用砍头。”
晏郎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低头哦了一声,病恹恹出了大堂,留下一行人大眼瞪小眼,满脸的迷茫。
“小莫,你听说过‘是非簿’吗?”
“嗯,以前在茶铺里听到过,说这是咱的皇帝陛下,用来辩是非,明善恶的册子,要是谁谁谁所行不正,欺负这家,打压那个了,就会天降正义断头刀,搬走脑袋正律法!”
宁景玄闻言怪叫一声:“啊?还有这事儿?”
三人皱起眉头,歪头盯着宁景玄:“你不是和他一路的吗?这你都不知道?”
“这...你们也知道,本将这不是刚从山里出来嘛,还真不知有这么一会事儿呢!”宁景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三人翻了个白眼,懒得多说什么,这还自家人,自家人都不知道自家事儿?
笑死个人。
不过极远处的戈壁中,某个汉子,揉着肚子捏着下巴,嘀嘀咕咕道:“是非簿?这个好,这个不错,不失为一种得当的解释!要不要昭告天下?嗯,不行,得让这些人,老老实实办事,贴贴心心治国!”
“你又在那里嘀咕什么?过来吃饭了!”
“哦,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