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身着九爪龙袍的大威君主景霄,站在玄安城楼楼之上眯眼眺望。
站在景霄身后不远的帝后娘娘,似有所感,走上前轻轻握住景霄帝的手,轻声道:“你不是说,可以相信,也不得不信吗?为何还这么紧张?”
景霄大帝挣脱帝后娘娘的手,随意在龙袍之上将手心上的汗水擦了个干净,笑呵呵道:“那里,我那里紧张了?”
帝后娘娘白了一眼,没好气到:“你就爱逞强,以前是,现在还是!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你现在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啊!”
“很多事情,大可不必亲力亲为,吩咐那些大臣、将军去做就可以了。比如这次,只是接见一个人而已,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景霄大帝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傻子,很多事情,正因为我是一国之君,很多事情不能,但的确也可以吩咐大臣们动手解决,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亲力亲为啊!
以前我以为我就是这个世界上个子最大之人,天底下就没有我不能解决之事,现如今不一样了,出现一些我也只能驻足观望之事,想要改变或是解决,这辈子大概不能了。
比如,夕阳下骑虎而来的两人,我就不能解决,只能妥协。
城楼之上,诸多值班当守的士兵,挺直腰杆,站得比手中长枪还要笔直几分,眼神看似盯着夕阳,实际上,视线早就转弯回头盯着身后的那个传奇。
夕阳之光虽柔和,但对于寻常人而言,依旧刺眼无比,再加上心不在焉,便不曾发现阳光之下,有两人共骑一虎,自西而来。
身为一国之君、自诩大威守护神的景霄帝,自然早早就看见两人一虎,只是眼神平静,难知思绪如何。
等到临近,城头驻守的士兵这才看清,不远处有一头吊睛猛虎,踩着夕阳已经临近。
士兵们大惊,幸得曾不止千百次受过严格的训练,哪怕城楼之下发生如何匪夷所思之事,也不会让他们生有半点恐惧之心,再说了,区区一虎两人,有何可惧?
城楼从发现危机到戒备全开,只是瞬息之事而已,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景霄帝的来临,对这个城楼之上的影响不大,上到戍守城楼的将军,下到寻常士卒,都不以为意,只是人人手心之中,皆是汗水。
不过,他们可不是害怕自己会因为某些微不足道的瑕疵,落得个人头滚滚的下场。咱陛下不爱杀人,尤其是不喜欢将刀锋指向寻常百姓或者寻常士卒,坊间有句话戏称。
帽子越大,头越容易掉。
景霄大帝微微点了点头。
还算不错。
有些时候,循规蹈矩是种落后,可有些时候遵守某些既定之规则,却能守住诸多。
人在城在,可不是说说而已。
皇帝陛下不见得需要八座城楼数以万计的士兵拼死保护,可城中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却须得用这万人生命与八座城楼守护。
大威帝国为何如此多年以来,长治久安,九州境内芸芸众生,皆以生为大威人而自豪?
还不是因为宁姓一族,从立国至今,一直传颂下来的口号,从来未变。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历代君王都在很认真的对九州芸芸众生说一个听上去很虚伪之语。
天下姓不姓宁,叫不叫大威都无所谓,只要九州山河境内芸芸众生能得绵延不断,大威便一直与九州共存。
刚开始自然没人相信,当皇帝多好,看谁不爽拖出去将脑袋剁下来,要是有人反对,可以,头拿来。看上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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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倾国又倾城,也只是一纸圣旨,姑娘自会洗的干干净净送到帝宫。
多好,多潇洒!还会有人甘愿放弃如此潇洒自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然地位?
宁家人做到了。
自大威建国以来,皇帝或是将要成为皇帝的太子,游历江山遇见了谁,惊为天人,一时间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难做取舍,代代皆如此。
好男儿岂能被这种扯淡的问题困惑?有了江山,还怕无地安放区区芳心?
然而,历代君王,还是有许多有了江山,却无芳心容身之所。
这一点,当属如今的景霄大帝最为典型了。
太子如何?风流又怎样?还不是被人饱以一顿老拳,收拾着服服帖帖?
成了君王又如何?还不是被单方面退亲足足七次?
皇帝陛下,不见得有什么意思。
民为贵,君为轻。
这就是大威帝国威名远扬两座天下的原因。
如今城楼之下看上去颇为不可思议的一幕,落在城头众将士眼中,也就是吃惊一二而已。
莫说是虎,哪怕是龙,若你要入城,可陛下未降旨放行!!那么通过城楼唯一的大门,便是八座城楼上万将士的血与骨。
区区老虎,何足挂齿。
景霄大帝看着眼前只是眨眼功夫便全力运作的机器,心情大好。
朕与玄安有尔等,三生有幸。
“好了,都退下吧,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陛下,这……”
“莫要担心,都是自己人。”
“这……遵旨…………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楼下,自然便是从隔壁骑虎而来的须空以及顾民君了。
两人共骑一虎,脚踩夕阳而来,隔得老远便瞧见城楼之上站着的老熟人,景霄大帝宁景清,以及大开的城门。
须空连连点头,很是满足。觉得这景…什么霄的小家伙,确实不错,早知道如此,当初下手就应该轻点。
不过,轻重不由己啊!待会得敬上小几杯,了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