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这是四人自从进入戈壁以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的确也是见鬼了,现在想起前不久在大坑之上半空之中,如履平地的人,还是觉得很荒谬。
如今再加上塌掉大半的山头,还有一个纵使四人也一起使劲,难以挪动半点的人!
四人便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然而遍布周身的伤口,又在当头棒喝,反复提醒四人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当顾大将军说,旁边的毛头小子皮厚耐揉,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去验证一番,如今是身处梦境之中,还是事实便是如此?
再试试看这小子是不是也和大将军一般,重若泰山。
然而,四人只不过是刚刚摆出姿势,还没开始用力,这小子便开始扯着嗓子惨嚎了起来,叫声之惨,声音之巨,闻所未闻,四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没开始呢,便叫得这么大声?一看就是锦衣玉食日子过惯了,半点疼痛都忍不住,就这也好意思跟在大将军身后?也不怕说出去丢了顾大将军的脸?四人摇了摇头,也罢,与其让你毁了顾大将军的一世威名,不如先让我们来操练操练。
等以后回到了家乡,便和街坊邻居们吹嘘一番,老子们出门,可不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咱可是见过顾大将军,与皇帝陛下一同战斗的男人,连那一线天顾大将军的接班人,都在咱的手脚之下鬼哭狼嚎。
以后要是一线天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了,可得好好谢谢咱们,毕竟成大事者哪能连区区疼痛都忍不了呢?
四人便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愧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怕咱啥都没说,仅是一个算不上上多残忍的眼神,便极为默契的点了点头。
听说你胳膊腿儿很硬?很好,硬骨头最适合煲汤了,骨头不裂开几条缝,如何能熬出个回味无穷呢?
四人笑眯眯安抚道:“没事的小哥,相信我们出色的气力,肯定能将你搬到一旁躲躲太阳的!”
这时,浩瀚无穷的星空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光华,其光华之甚,让戈壁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双眼,手脚方便之人,便以手遮面,将光芒再挡下几分。
只是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尽管如此不像戈壁上四人那般可以借助眼睛遮挡一二的温子念与顾民君,还是被这刺眼的光照得眼睛短暂的失去光明,等待光芒散去,温子念张开双眼,入眼便只有一片漆黑,过去很久,才有微弱的光自视线正中渐渐扩开。
眼前,不知何时便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色甲胄的将士,气势磅破,威风凌凌,甲胄之上有许多如鱼儿戏水般游来游去的丝线,让白色的甲胄身上平添了几分缥缈的味道。
如果说起初看上去,便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的话,那么此刻又不得不再加上一个仙字,便是景霄大帝在次,必然会感慨一句。
真乃天兵神将也!
温子念楞了楞,并不觉得如此,他只觉得有一股燥热,自眼中顺着心脏,迅速遍布周身,浑身上下无数的肌肉,便在极短的时间内,颤抖了起来。
是的,身前这支军队,便是他亲手造就的,他们便是脚下土地身上所有疤痕的来源,也是自己这半日暴晒的源头、顾民君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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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骨头的罪魁祸首,更是导致师叔与九州大帝消失的原因。
期间的因果,大如山岳。
而温子念身后背着的,可不仅仅是造工精美,宛若浑然天成的木剑!
温子念缓缓抬起双手,朝着身后的木剑抓去,竟然不知自己已经从白衣神人的禁锢之中,解脱了出来。
“你,想好了吗?”当温子念的手触碰到木剑剑柄的时候,一个醇厚的嗓音突然落在耳旁,温子念楞了楞,猛然扭头望去。
书生不知何时,站在了温子念的身后,看着温子念微笑不已。
温子念鼻子一酸,这些时日的委屈、心酸、迷茫和疲倦,刹那间涌上了心头,险些便大哭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冲上前紧紧抱住书生,将头埋在书生宽阔的胸膛之上,失声哽咽道:“师叔,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书生伸手拍着温子念的后背,轻声道:“怎么会?”
“那怎么要把我撵出来,要去和莫真送什么信?”
“你长大了,长大了自然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枉此生。”
“那信呢?送给谁呀?”
“算是一个恩人吧,你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