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落幕,独自一人御龙而来的景霄大帝,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丢下句莫名其妙的话,消失得莫名其妙。留下一群脸色惨白,甲胄之上满是伤痕的野蛮人,站在原地一阵抓耳挠腮,躁动无比。
那突兀出现,丢下几句话便消失不见的书生,此刻仿佛成了一柄悬浮在众人头顶的一柄利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落下,会不会就在他们松懈之时当头斩下?他们破天荒的有些慌了,面对老梆子之时不曾慌,面对景霄大帝与天下众生也不曾慌,可不知为何,面对刚才的那位看上去文弱男子,他们便没来由的开始慌了。
仿佛只要那人要他们死,那么他们便绝无可能活!而他们引以为豪坚不可摧的甲胄,在那人的眼里,只不过是纸糊而已,轻轻一戳便会破裂开来。他们如今不想死,他们想活,于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突兀的出现心头。
只有将上万甲胄的力量凝聚为一人之上,他们才会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而这些时日一直率领众人搬山移树,与大威皇帝战斗的须空虚广,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再加上须广还在躺在深坑之中不见动静,那么须空也便成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生死存亡之际,一白甲神人,显现在众人心湖之中。
本就经过上万年打磨,互相之间早就心存默契,哪怕仅是一个眼神,旁人也只需匆匆一撇,便能完全知道对方的意思,也就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如何做。但是,不管如何默契,你只知我意,你终究不是我!
然而就在白甲神人出现的瞬间,戈壁之上的众多白甲将士,蓦然瞪大了眼睛,从古至今不曾有过的感觉,悄然之间爬满每个人的心间。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须空猛然抬头,晕倒在深坑之中的须广泛着白光瞬间凌空,与紧随其后的须空并肩而立,两者身上的白色甲胄之上,一条银线凭空而现,游走缠绕,以二人为本交织出类似于人大脑的模样。两人脸色漠然,仿佛二者此刻,真的化身神明一般。
二人微微张嘴,自二人口中吐出一模一样的音节,不论语气、音色还是声调都完完全全的相同。
“头来、心来、身来!”
身在戈壁之上,眼中不知何时变得雪白的上万甲士,此刻同时抬头,眼中的冷漠出奇的一致,有云雾自甲胄中喷涌而出,拔地而起,甲胄中交织的不同纹路将众人分为数目不等的阵列,同一个阵列之中的相似纹路又交织缠绕在一起,牵连、勾画,无边的云雾绽放出无量的光练,将白甲将士的身影尽数敛去。
戈壁之中,好似坠入一轮白色烈阳,照在荒凉的戈壁涌出无量的云雾。
少许,光华散去,云雾收敛,一尊高一万二千零八丈,身着白衣的神人,站在戈壁之上,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姿态却不能将威严的身姿遮盖,神人轻言:“最后,还是我们赢了,对吧!”顿了顿,白衣神人低头看向地底深处,微笑道。
“书生!”
金色神龙身前的书生,对于戈壁之上发生的种种,不以为意,一边轻轻擦拭着神龙的身躯,一边轻声细语道:“今日所说之事,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但我希望你,再将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未来的人间,该何去何从,都应当要你们自己做出选择!”
说完,书生转身看着景霄,问道:“你可明白?”
景霄好似尚未从震撼之中缓过神来,但是对于书生的话,已经不再起会生起半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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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双手低垂俯首倾听教诲,如弟子面对师尊。如今书生问到,景霄便行礼道:“弟子明白,谨遵先生教诲!”
戈壁上的白衣神人见状,身形一晃,化作常人大小落在二人对面,仰头瞻仰龙身,赞叹道:“多美的身体,多纯粹的金身,只是最后还是死了,而我——”白衣神人顿了顿,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自得、猖狂与嚣张!
“而我还活着,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哈哈哈哈... ...待会再将你杀了,你的,他的还有葬在其余两位的两位的金身,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啊!!”
“等本座将你们炼化了,再去将我那几个可怜的兄弟叫醒——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输了,输的一无所有!”
书生依旧不以为意,轻轻扶起躬身行礼的景霄大帝,柔声道:“其实儿女情长与芸芸苍生并不是什么对立之物,你这点做的很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爱一人与爱苍生又何虚取舍?”
“你切记,苍生为人间根本,人间为万界根本.......有的人错了,但是不敢承认,他们以为自己超然世间,便应理所应当掌控世间,殊不知,终有一日,会有人如当年一般,将他们打落凡尘!”
白衣神人嗤笑:“人?你在说你吗?可是你就要死了,你连我的打落不了,还想着打落别的?痴心妄想!”
书生轻声道:“好了,你且回去,对于戈壁之中的甲士,不要抱有太多的敌意,人间人,理当同仇敌忾!”话毕,微微一拂袖,来不及躬身的景霄化作云烟,刹那间便站在玄安城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