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摆着一张摆满了颜料的柜子,柜子上也沾染了不少颜色,都是春天的颜色。
柜子两边,是两个世界。
古朴老旧的纯色大床的床头,挂着一幅上帝造世像,这幅画像是摆在这里数百年了,画框的颜色早已经斑驳剥落,画框内的图像也泛起了时光的皱褶暗沉,除此之外,这面墙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灰,像是森林中经年不散的雾,薄薄的一层覆盖在墙壁上,挥不开,抹不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床尾的那面墙壁。
暗红色的地毯上,用空的颜料桶散落一地,早已经干涸的颜料滴落在地毯上,像一朵朵绽开的五颜六色的花,形状各异。
而沿着那地毯的尽头视线往上,那里,便是一大片耀眼的阳光,浓烈,炽热,像是宙斯普世世坠落的明灯,是盛夏的光芒,遥远的地平线上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向日葵,光芒倾洒在花海之中,大片大片的花便怒放着,像是落在人间的太阳,夹杂在明黄色之间的叶片,便是游曳在阳光之下的一尾尾鱼,吸引着目光去追随。
丁宝,把阳光和花海请进了屋里,这些热情的客人毫不吝啬的展现着它们的美丽,一瞬间,地毯上的那些野花,便是向阳而生。
一面是古老,陈旧,一面是新生,活力。
那种跨越了时空的情景碰撞,所迸溅起的激烈火光,在这一瞬间化作火树银花。
巴扎黑愕然而又震撼。
他盯着那面墙的阳光,好像那耀眼的暖黄也照射进了它的心里一般,在震惊与自然的神奇之时,又惊叹于丁宝的画技。
通过这幅画,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丁宝的认知。
明明是个被社会磋磨无数遍,在一遍遍的遍体鳞伤中学会了那些为人不齿的手段,看了她的人生经历,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