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竟是骠骑。
暮色之中,无数的匈奴勇士骑马握弓,冰冷的气息欲将暮光逼退。
冒顿目光冰冷如铁,立于骑兵阵前。
“放!”
破风声如惊哨响起,无数的箭影如飞蝗般涌向天空!
鸣镝!
这是经冒顿改良过的箭头,发射之时,比匈奴军中常用的箭要响。
万箭齐发,嘶鸣声震天动地。
箭落之后不久,一位神色凶戾的副将,骑马冲来,停在冒顿身边。
“万骑长,有三十七人未曾射箭。”
“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
冒顿淡淡道,不带任何情绪。
“斩!”
天空中,星月迷离,一朵云都没有。
草原的天,本该如此干净。
三十七颗人头冲天而起,稀疏的血浆仿佛把天空烧的血红。
一日后,还是这片草原,还是这片天空。
十几匹品相极好的骏马,被人一一牵来。
大伙儿知道,这都是万骑长冒顿最喜爱的战马。
有的马正低头饮水,有的马抬头打着响鼻。主人冒顿爱马,它们平时被伺候的跟大爷似的,高傲得很。
“射。”
听到冒顿的命令,几百人略略迟疑。
刹那间,无数鸣镝冲出!
一支又一支箭矢射穿了骏马的身体,矫健的身躯在无数鸣镝前,脆弱如薄纸。
尸体滚落,活马变死马。
“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
几百位骑兵,因为犹豫了一下子,纷纷丧命!
日复一日,如此操练着。
又过了几天,被射的幸运儿换成了冒顿的爱妻。
“射!”
疯了,彻底疯了。
这谁敢射啊!
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不射,会死人的啊......
伴随着冒顿爱妻的惨叫,又是滚滚人头落地。
......
“单于好箭术!”
“百步开外射中灵活的野兔,单于真是神射手啊!”
陪着头曼单于狩猎的亲卫、官员们,纷纷拍着马屁。
“哈哈哈!”
头曼紧握大弓,雄姿英发,老子威风不减当年,谁敢说我老了?
“快,还不快去将猎物取来,献给单于。”立刻有官员喝道。
头曼朗声一笑,骑马飞奔而出。
“不用了,本单于亲自去!”
前方,突然出现无数黑压压的骑士,挡住了头曼的去路。
“冒顿?你也来陪本单于狩猎?哈哈,老子的箭术不减当年,刚刚打了一只肥兔。你做了万骑长,也不能疏于弓术了。”
放心,不会的。
冒顿心中默念,目光与野心透过可笑的单于,延伸至整座草原、甚至中原!
“放!”
北地,某个比头曼单于恐怖百倍的存在,正在崛起。
灾难,即将降临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