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端起茶杯喝了口,不在乎道:“那天底下总是有异常聪明的人,你怎么能肯定别人研究不出来。就算炸鸡遍大街都是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这样?”周玉儿一下子站起来,“我们好歹是朋友,就算不能相互取暖,你也不能这样堵我家的路呀。”
明月说道:“这你就言重了。”
我要真想堵你家的路,那就不只是一点炸鸡而已了。
“周小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家做个先,不代表别人不在后面做出别的”,明月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咔哒一声,“如果只是这个事儿,我想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明月觉得周玉儿太膨胀了,她家做出来的炸鸡,对于后世人来说,都是百度一下就知道怎么做的,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了她家的独家秘方了?
再说,她给的调汁儿配方,根本和周家的完全不一样。
周玉儿用得着这么威胁临头的找过来吗?
看出来她不觉得把炸鸡的做法散出去有什么,也不想多谈的样子,再加上逸王就在跟前,很多话不能明说,周玉儿只得低头告退。
走出楚王府的大门,她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端庄威严的匾额,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就因为身份上低人一头,都被这么欺负到头上了,他们家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自家的哥哥能有一个考上科举便好了,楚王府其实也没什么,家中无子侄,等到老王爷一去,剩下的明月郡主算什么。
就算是现在,也不是有很多人看不上明月郡主而对她不假辞色吗?
周玉儿边走边想,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周小姐,请稍等。”
这声音温润有礼,还有距人于外的客套疏离。
周玉儿猛地回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规矩行礼:“逸王好。”
逸王点点头,说道:“边走边说吧。”
周家的马车在不远处停着,看到这一幕,车夫和丫鬟都不敢上前来,只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知逸王和自家小姐说了什么,就见没多大会儿过去,自家小姐红着眼眶回来了。
丫鬟赶紧扶住小姐,低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周玉儿摇了摇头,扶着丫鬟的手上了车,才细细回想逸王刚才的那些话,竟是让她家将一些吃食生意让渡给小商贩的意思。
可是,又凭什么呀?
那都是她家一点点做出来生意,譬如卤味,就是她让哥哥们找齐了调料,自己一次次尝试着做出来的。
这以后便是能传家的秘方,让渡给小商贩,凭那些人可怜吗?
可是,怎么成了谁弱谁有理了?
周玉儿来找明月,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家里人并不知道,回到家后,她也就不知道该和谁说出自己的隐忧。
今天明月能把炸鸡的配方散出去,明天就能把其他的菜谱、卤味的、腊肉等的做法散出去。
明月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个行为就让女主产生危机感,送走客人让丫鬟们充上了青梅茶,就窝在躺椅里画起玻璃盘、盏、碗之类的。
准备献给自己和爷爷烧一套出来。
转念一想,她以后的未来如何,多半要看皇家护不护,不如再多画几套,给皇上、皇后、太皇太后都送一套过去,不说打好关系,好歹让他们时常记着有自己这个人。
逸王这边,提醒了周玉儿几句,便匆匆赶去了宫里,明月弄出来的那些便携、便用的家常药的可是个大消息,他既知道了必须去跟皇上禀报一声。
又经过半个月的忙碌,田里收获的大豆已经晒干并运到了城外的榨油厂,明月便把自己的那十几个学生送去榨油厂指挥下人们真正的投入榨油工作。
在明月这里一桶桶的清亮豆油出厂时,逸王筹备的两个厂子,以及通过加盟方式分出的那些厂子,都在大豆收获的时节产出来许多豆油。
上好的,不用拿出来买便已经被各个大户人家拉走了,中等的去了城里的杂货铺,下等的,则有挑担的小贩儿们挑着去城郊乡下村庄上叫卖。
还别说,这生意真是好做的很,乡下人今天卖豆子的价格都比往年高,手里有钱,大豆油也只是十几文一升,可比猪油划算了多了,过得去的人家,都会在小贩儿到时打上一两升的。
明月这个在不是在王府就是在祥荣茶馆的,也听说了大豆在京城的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