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珀道:“阴休和夏阳悌之争,无论成败,我军都可以直取冀州之地。若阴休胜,我们则要保住夏阳悌。若阴休败,我们则要取阴休土地。”
反正我不亏。
“说的有理。”
公羊瑜道:“依我看,阴休和夏阳悌短时间内不会分出胜负,那取凉州之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而今国中兵源充足,又无大战,可以取下凉州,打通西域商路,为国中带来财富。”
进攻凉州的想法,聂嗣和他的谋臣们很早就有,不过因为并州的战事不得不延后。而今天下局势微妙,不宜大破,倒是给了聂嗣进攻凉州的好机会。
“可以。”聂嗣道:“你们以为,谁可为主将?”
“魏将军镇守并州,仲才将军镇守梁州,可堪大用之将才,非庄将军不可。”蔺珀道。
说起来,这几年庄布过的很郁闷,原本他是准备率军进攻荆北之地,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庄布反而遭到冷落。眼看着聂垣,魏骥和灌峻三人封侯,心里别提多羡慕。有时候,他甚至会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被大王冷落了。
“可以。”聂嗣道:“让庄布率领五万大军,以赵骧副之,进攻凉州。”
“唯。”
庄布得到消息,立即从洛关返回,整军经武,于六月率军出征。
由于燧国始终没有东出迹象,夏阳悌和阴休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一些。不过很快,他们就将目光投向对方。
两大势力,就隔着一条大河,想不注意对方都难。尤其燧国现在没动静,那么对方就变得碍眼起来。虽然一时间没有爆发战争,但是边境的摩擦却是不少。
七月,庄布率军进攻武威,和淳于奋交手三次,两胜一败,目前逼的淳于奋跳脚。淳于奋是有理由生气的,他从未得罪过燧国,但现在却遭到燧军攻打。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赵崇那边也不安分,他似乎被包夹围攻了。
于是,淳于奋派出使者前往栎阳,带着大量的珠宝战马,向聂嗣讲和,但是聂嗣取凉州之心已定,便借口巡视新都,没有见那位使者。
是的,在嘉德十一年的朝议上,营建王都的声浪十分高涨。所有的燧臣都认为曾经的栎阳官衙已经不适合大王居住,强烈要求大王营建新都,以正国气。
不适合的原因有两个,主要的原因,自然是燧国如今是天下第一诸侯王,坐拥五州之地,可燧国的君王居然没有像样的王都,这合适吗?
第二个便是如今大王的后宫越发充盈,已经扩充至十多人,除却王后上官氏,还有芷苏、骊氏、瑶氏、卢氏、施氏、月氏、夏氏等等等,后嗣也有近十人。一大家子宗室,再挤在栎阳官衙就很不合适。
还有一个不是原因的原因,那就是栎阳的人口爆炸式增长,老城已经不够这么多人口的居住生活。
关于这一点,其实是聂嗣造成的。
秦州、梁州、益州、并州等地,近百家豪族人口,全部被聂嗣强迁栎阳,导致人口暴增。
再加上这几年燧国百姓渐渐恢复,聂嗣便顺水推舟同意营建王都。而营建王都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这一点,聂嗣已经把主意放在那些豪族身上。
面对燧王的敲诈,豪族们不愿意也得愿意,没办法,寄人篱下。
不过聂嗣也给他们一些好处,新都营建完毕之后,他们获准可以在新都居住。
新都选址在栎阳北边的渭河南岸,此处水草丰茂,地处交通要道之所,用来营建一座王都,再合适不过。
有豪族拿钱,百姓出力,新都的营建过程十分的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