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抱着自己的所写宗子竞选名册,挠着脑袋,“姑娘为何笃定这顾七一定会来?要是他不想要这些。不想成为宗子呢?”
“他一定会来。”桓昭十分笃定,因为上辈子顾念之便干掉了所有二房的堂兄弟成为了最后的胜者。而他的兄长只是他父亲为了护着他而抛出来的幌子罢了,长房一干人等真正所支持的向来只有这幕后之人——顾念之。
“那我岂不是无事可干?”没有存在感的裴徽心中很是焦灼,以前他整日闲着也不觉得什么。不知为何,是不是因为今日午时被那小丫头念叨了一中午,说自己不值这价后,心中突然有些愤懑,想要极力的证明自己。
毕竟白耀此时说不定就在帮桓昭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无可奈何,桓昭只能将裴徽打发去账房看账。
听见敲门声,榆钱放下纸笔,打开门。
“姑娘您怎么来呢?”榆钱心中一急,垂头告罪,“姑娘这账目实在是太多,奴婢可能还需要啊花费些时间才能整理出来。”
桓昭摆手,“无碍,此时不急。我给你带了个帮手。”
榆钱抬头,她此时才注意到姑娘身后站着的裴徽,那副模样摩拳擦掌,似要准备大干一场。
“姑娘……”榆钱看向自家姑娘,又见裴徽在一侧,心中有话又不好明言。
桓昭也知道榆钱担心什么,她之前也是介意,这张无明细像是将一个人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很多隐秘都能从账目当中窥探,若是这裴徽有二心,这无异于是人祸。
桓昭看向那傻头傻脑走进去就拿笔拨动算盘的家伙,一时之间有对那人的话产生了怀疑。这人的才到底在何处?是自己眼拙没有发现?
“姑娘……”
“桓家送来的那份你算了多少?”桓昭询问道。
榆钱立刻回禀,“一半有余,里面有些坏账,想来是日积月累残留的一些无故亏空,无伤大雅。只是有些极个别的极为奇怪,看着账目没什么问题,但是盈利上有些古怪,明明该有的结余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剩下,明面上看着好像也只有那铺子店面值钱,奴婢认为还是要实地查看才能放心,怕有古怪。”
“行,整理出来之后拿给我过目。”
“诺,姑娘。”
桓昭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附耳小声同榆钱说了几句。
“知道了姑娘。”
假山后面,白发蒹葭的老者笑嘻嘻地接过信封,还掂了掂手中接过的荷包。
“辛苦好汉了,这些是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舟车劳顿也就是些茶钱,好请不要嫌弃。”
“姑娘客气了,还请榆钱姑娘转告姑娘,老夫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榆钱离开后,那张姓老者立刻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银元宝,兴高采烈地揣进了怀里。一点也没之前大方慷慨的模样,满眼的算计都写在脸上。
暗处站着的桓昭眼波里没有丝毫波澜,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看到此幕已然傻眼的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