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治板着脸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像个痴汉一样,伸手在人群中乱摸着。他在想李宗盛从一个风流倜傥的剑仙变得这么人模狗样,其中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师兄……”守治眼看李宗盛正在一个小师弟翘起的腿上来回摸捏着,像是在摸一位姑娘,眼里还透着柔情似水的神情,嘴里念叨着。
“腿要伸直一点,对,就是这里,再直一点。”
他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地喊了一声。
“哦哦哦,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要下山去打酒的了。”李宗盛在守治的一声轻喝下回过神来。
他慌忙从弟子中走出,还不忘走到守治身边用力捏了捏他的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师兄,你要下山去和律德长老说了吗?”守治自然知道律德长老找人看管李宗盛的事。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要去留下李宗盛,别看他现在这样颓败的样子,守治明白就算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留得下眼前这个不正经的大师兄。
他垂着眼帘,不敢去看李宗盛那含情脉脉的眼眸。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揍他两拳,现在的守治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仿佛在说,师兄你正常点,我害怕。
“我不说,你不说,那律德长老不就不知道了吗?我就只去十天半个月而已,在这山上呆着都快发臭了。”李宗盛竟然还低下头来企图寻找守治的眼神,在抓住他躲闪的视线后,顺便抛了个媚眼。
正说着,守治还真闻到了李宗盛身上飘出的“暗香”,他好想说,师兄你已经发臭了。
他们二人凑地这么近了,守治才发现李宗盛身上的白衣全是灰,还沾着木漆,发丝,油汁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它们汇聚在一起,发出无法言喻的味道。
“十天半个月可是不短的时间。”守治很诚实,他眼见自己无法避开李宗盛的目光,干脆抬起头来,认真地说。
“唉,我说你小子咋就那么不开窍呢?”李宗盛抬头抽了抽鼻子,他似乎也闻到了那股怪味。
“难道你不应该替师兄我打打掩护什么的吗?这样才是我的好师弟啊!”李宗盛用力地搂了搂守治的肩。
他在芬芳中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好歹也是一个金榜排名第四的高手,竟敌不过自己师兄的一个拥抱。
“好了,我走了,记得帮师兄的忙哦!”李宗盛终于放开了怀里的守治,冲他眨眨眼。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多久没洗了?该洗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演武堂的入口走去,那里正是蜀山的出口。
守治被李宗盛的一席话呛得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师兄。”守治朝着李宗盛的背影唤了一声。
“咋地,想师兄了,这还没走呢?”李宗盛回过头来,扬起眉来。
这句不要脸的话让守治在心里再度翻了一个白眼。
“师兄要下山的话,最好还是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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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佩剑带上吧!”守治伸出手来。
一柄魅蓝色的光影从山顶上飞了下来,静静地在守治的掌心落下。
那柄剑通体幽蓝,连剑鞘都是冰蓝色的,上面是用石头雕刻的纹路,像是一朵盛开的蓝莲花,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剑名如剑身,曰冰凝,是那十大神器排行第七的宝剑。因为飞仙大会不允许使用宝物,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它竟是李宗盛的佩剑。
李宗盛盯着守治手里的那一柄湛蓝如冰的宝剑,神色慢慢变地凝重起来,先前玩世不恭的神色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剑,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李宗盛自己知道,他背在身后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从心头涌上来的害怕,畏惧,让他不敢接过这柄剑。
不知过了几个眨眼,李宗盛终于慢慢地从身后抽出手。
他的手缓缓地向前伸去,似乎想要呼唤那柄剑。
但凡有灵气的宝物都可以与主人产生共鸣,更何况这冰凝剑呢?
只是李宗盛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冰凝剑纹丝未动,像是长在了守治的手中。
“还是算了吧。”李宗盛的嘴角哗地裂开一丝不正经的笑,他又抽回了手来。
“我已经决定了,此生再不出剑,这剑便赠与你吧!”他转过了头,背着身朝后面的众弟子挥了挥手。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青石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