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西街,顺风赌场,秦胜带着夭满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管理赌坊的人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两人进屋,忙起身迎接。
“秦爷!”
秦胜为他介绍:
“这位是侍郎府的元姑娘,以后赌坊的老板便是她了。”
那人闻言,对着夭满就作了一揖
“孟祥见过当家的。”
夭满目光懒懒的落在孟祥身上,打量起来——三四十的年纪,中等身材,左脸上有一道疤,给他平平无奇的脸上增添了一份狠厉。
“嗯。”
随后,秦胜便让孟祥把赌坊之前的账本拿来给夭满过目,在顺便把赌坊目前的收入情况大致的给夭满报备了一下。
两个时辰后,二楼房间的门打开,夭满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秦胜跟孟祥。
孟祥正准备送二人下楼,却见夭满的脚步顿住,目光落在了楼下的赌场里。
他上前一步,极有眼色的开口:
“当家的,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夭满抬起纤纤玉手一指:
“那人是谁?穿灰青色衣服那个。”
就在刚才,阿哞告诉她,那人它在宁王府见过。
孟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灰青色衣裳的男人,神色激动的扒在中间的那个场子边上,不断的喊着:开大!大!大!大!
孟祥眉头一皱,这人他也看着面生。
须臾,他招手唤来一个手下询问,等问清楚了,他才转身跟夭满低声的禀报道:
“回当家的,听手底下的人说,此人姓李名浩,家住北街第十六巷,以前很少进赌坊,倒是近段时间常来。”
这时,隐身在夭满肩上的阿哞也终于记起来了。
“主人,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宁馨儿身边那个大丫鬟的哥哥,他还跟元碧那个死掉的情人还是结拜兄弟,上次我在宁王府亲耳听到的。
本哞以为,元碧之所以能跟宁馨儿搞在一块,肯定跟她那个情人,还有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夭满在心中撇了撇嘴:
“宁馨儿这关系网搭得,还真够曲折的!”
阿哞赞同点头:
“可不是么。”
夭满:……
收回落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夭满食指曲起,手指朝着孟祥轻轻一勾,孟祥领会,立马躬身,附耳上前。
低低懒懒的声音自朱唇吐露:
“给他做个局……”
自赌坊出来,夭满拒绝了秦胜要送她回府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走出西街。
南大街胡同口那里,有颗百年老槐树,枝大叶茂,有许多小孩儿都喜欢爬到老槐树的树枝上去玩耍。
从保安药堂回来的齐临,挎背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走到胡同口,刚要绕过老槐树进萝卜巷的巷子,一颗天外飞来的小石子便砸到了他的身上。
齐临本不打算理会,准备继续朝着萝卜巷的巷口走,却又被一颗飞来的小石子砸中了后脑勺。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又更何况只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内里一点都不好相处的齐临呢。
他紧抿着薄唇转身,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那颗老槐树的树枝上,不想却与一张眉眼如画,笑魇如花的俏脸正面对上。
齐临神色忽怔,诧异开口:
“夭夭?怎么是你?”
夭满把手中的那几颗小石子儿都扔掉,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两只脚丫子晃荡着笑问道:
“你以为是谁?”
齐临来到树下,望着坐在树枝上,摇晃着脚丫子的夭满,一脸严肃的开口:
“你别晃,担心摔下来!”
夭满双手撑在两边,俯视着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