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郑脸色一白,急道:“父王,相国真心不明,若是父王真的封相国为齐王,万一相国真有自立之意,那岂不是正入下怀?”
燕王职闻言,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太子,你还要更加努力的学习观察大势啊。现在的这个时候,相国能掌控齐地,凭借的全是我燕人的力量。若是此时此刻相国接受寡人的赐封。
那么,齐燕矛盾就将变成相国与齐人的矛盾,只要燕人一退,愤怒的齐人必会撕碎相国,然后我燕国还能占据齐国北地,并且还能把已经宣泄了一半怨气的齐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赵国身上。
所以,寡人赐封之后,相国只有一条路能选择,那就是严词拒绝。只要相国正式拒绝齐王之位,那么···那些已经归附相国的齐人,就只得向寡人效忠。因为相国在拒绝之后,就已经立下不做齐王的誓言,如此,相国日后若是再据有齐地自立,那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齐人必定不会再信任他。
这样一来,相国就只能依附我燕国,也不能主动背叛燕国了。
因为寡人对相国有知遇之恩,因为寡人可以封相国为齐王,这样的恩赏是其他任何国家都做不到的。如果相国背叛了我燕国,那他还有那个国家是不能背叛的呢!”
“高,实在是高。”太子郑大赞道:“父王,这个计策太妙了,妙不可言,儿臣以为可行。”
燕王职一听,心中隐隐作痛,并在内心深处悲叹道:“妙吗?高吗?不,这此计策不仅不妙不高,而且还大错特错,愚蠢透顶。用寡人的名声成就相国的美名,而且还让相国埋怨寡人,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也没有其他人比寡人更愚蠢了。
唉······
若是寡人不封相国为齐王,那相国还能顾及君臣之恩,说不定不会反。可是,寡人这一封,我君臣之间的情分就消耗殆尽了。日后,一旦有事,相国必定会抛弃燕国。
只是寡人没得选!
虽然相国心意未明,但太子与我燕国群臣贵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是寡人不这么做,那么一旦寡人不幸,那相国一定会在国中勋贵的逼迫下出走,就可能会投靠赵国,为赵国效力,如此,若是相国心中有怨,效法犀首旧事,那我燕国就完了。
而现在,相国只能在燕国才能发挥才智,其他国家都不会再信任相国了。”
想着,燕王职看着太子郑叮嘱道:“太子,日后一旦寡人不幸,只要太子你能像服侍寡人一眼服侍相国,尊相国为父,那相国就将成为你的臂助。
就算太子你不听相国的计策(相国不给你出谋划策),但只要有相国在,那么各国就不会侵犯燕国。”
太子郑笑着拱手道:“是,父王。”
燕王职见状,就知道太子郑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不久,太子郑离去后,燕王职下诏道:“传诏,相国乐毅久在齐国,不能理事,而国不可一日无相。故,封大臣郭宇为相,主持国事。”
“传诏,大将军乐毅功高,故,寡人决定封昌国君乐毅为齐王,赐昌国君夫人王后服,赐昌国君之子公子服,送齐王家小去齐国与齐王团聚!”
诏令一下,蓟都一片哗然,燕国一片哗然。
接着,这消息传到齐赵两国,齐赵两国也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