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鹤直起身,站在床前,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般的林初南,笑了笑,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外衣,中衣,全都脱下扔到了一边。
他踢掉皂靴上了床,隔着被子从后面将林初南抱住,凑到她耳边,语气轻缓中带着一丝诱、惑问:“是不是想要了?”
才被他用手指捉弄过,如今他又用这样的嗓音和口吻问出这样的话,轻挑的意味十足,林初南哪受得住,只好把脑袋往被子里缩。
他听不见回应,手伸进被子里捏了她一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要了?”
林初南的小脸热热的,耳根都红了,觉得,再不回答,他又会再问一次,她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睛一闭,装着睡觉。
这个回答,孟轩鹤自然不满意,钻进被子里的手开始作怪,在她胸口揉来捏去,林初南一阵颤抖。
他趁机再问,“到底想不想?”
她紧闭着眼睛,豁出去道:“想要!”
他低了笑两声。
林初南突然抬地头,嗔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但不要你的手!”
孟轩鹤笑声更大了。
林初南又羞又窘又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够着去捂他的嘴,“别笑,别笑......要被人听见了。捉弄我就这么好玩儿?我还是个病人呢!你现在真是变得越来越坏了!”
孟轩鹤一把搂住她,吻着她的脸蛋,柔声说,“我错了南儿,其实,我更想要你。调理了几日,我想验收一下成果了。刚才在建章宫,我就想在那儿要了你......”
这一晚,林初南表现的超乎孟轩鹤的想象,第一次,他累趴了下去,她还调皮地揪着他头发问:“孟轩鹤,你还要不要?”
孟轩鹤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扭头看看枕头,林初南早就没了影儿了。
他慌忙坐起,捞了衣服披上,朝外头喊:“来人!”
玉儿听到唤声,进了来,“皇上,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
孟轩鹤往头上拍了一把,“皇后呢?”
“娘娘说皇上累了,让您多睡会儿,今儿早朝她做主免了,让有要事上奏的大臣到建章书房见驾,娘娘替您处理朝政去了。”
孟轩鹤感觉不妙,忙让玉儿伺候洗漱,随后连早膳都没吃,便匆匆赶往了建章宫。
正在门外一愁莫展的沧海与小顺子,看见皇上来了,如得救一般迎了上去,小顺子呼了声:“皇上万岁!”
孟轩鹤问:“皇后在里面?”
小顺子缩着脖子点头。
孟轩鹤斥道:“为什么不拦着她?”
小顺子说,“我们拦不住啊。再说了,以前娘娘也是经常到这儿来的,她说您,您让她来的,奴才也不敢不信。”
孟轩鹤沉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下人,这丫头昨晚就打了这个主意,把他干趴下,她却早早起床,跑建章宫,这是要自己寻找答案了。
以她的聪明,恐怕已经知道了这几天的事情。
孟轩鹤一手在额头上抚了抚,让自己平静下来,进了书房。
林初南正坐在书桌后,桌子上摆着几封信,还有一些符纸,小人之物。
看到孟轩鹤进来,她抬起头,凝视着他,声音淡淡的,“皇上来了。”
孟轩鹤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南儿,你今天,起的好早。”
林初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如果我不早点起来,来到这里,我还看不见,这些东西。”
孟轩鹤走过去,想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手才伸过去,就被林初南拂了开,她问:“你到底在做什么孟轩鹤?你不是最讨厌巫术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摆弄起这些?还有,椒房殿里的那些红结,都是沾了狗血的对吗?那些我看着眼生的宫人,其实并不是太监和侍卫,而是你从宫外找来的道士假扮的,对不对?”
孟轩鹤沉了口气,有点挫败,“你都知道了?”
林初南笑了笑,拿起一个信封,“还有这些信......我好好的,我就在这儿,你为什么要给我写信?还要在每一个信封里都装上我用过的东西?”
最后这话,林初南的声音软了一些,虽然生气他瞒着她一些事情,可是,那些信里面的内容,都是他对她的思念,他说害怕有一天见不着她,所以要保存很多带着她的气息的物品,以求法师能够再把她带回她的身边。
“孟轩鹤,为什么说会见不到我呢?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我要死了?我些天懒的动弹,一睡就不想起,还流鼻血,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昏昏沉沉的,甚至做梦,梦见有人在叫我,你跟我说实话吧,我不想突然间莫明其妙的死掉,你要给我一个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再说了,要是真的快死了,我还有一些事情得安排好呢。”
孟轩鹤听她这么说,心里五味陈杂,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蹲到她身边,握了她的一只手,“南儿,你别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实话啊,你总有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权力吧?”
孟轩鹤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静静呆了一会儿,手伸出去,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声说,“我不知道,太医也说不清楚,反正,你的生命力在一天天的消耗......我只是从李显那里听说,他听见法净曾说过,你的命是借用的别人的,活不了多久......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得不相信,既然药石无医,我只有......只有去相信那所谓的法术,希望,能够多留你一些日子......”
林初南虽然已经猜到最坏的结果,可亲口听见他这么说,他这么无力地说,她还是呆住了。
孟轩鹤见她不说话,抬起头看着她,“南儿?南儿你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林初南吸了一下鼻子,笑了笑说,“傻瓜,如果你有办法,还用得着苦苦瞒着我?还会写那么绝望的信吗?”
孟轩鹤的眉心蹙着,她说的没错,纵然贵为天子,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
他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