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宗实的太子之路正进行到“不用不用我不要”的阶段,赵宗实以还在孝期为由辞去朝廷给的宗正之位,希望能为亲生父亲守孝的孝期结束。
这种孝心可嘉的行为自然赢得了不少赞誉,赵祯在赵宗实第四次上书时允许了他的请求。
赵仲鍼却在心中隐隐流露一丝担心,说感觉他父亲身体不太好,平日里总不言不语的,看得他非常心慌。
苏辂回信宽慰了赵仲鍼一番,让他多多陪伴他爹就好,不用想太多。按照他的记忆,宋英宗在位时间确实挺短,可他又不是神医,没办法起死回生,所以他委婉地向他提出后世医生的沉重医嘱:“好好陪陪他,他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为了不让好兄弟思虑过度,苏辂又把今年正气出来的金水考卷给赵仲鍼捎了一份过去。
整天忧心忡忡不好,做点数理化解解压吧!
苏辂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时刻不忘关心好兄弟的身心健康!
苏辂刚写完回信,又有人急急地送了两封信来,一封来自他远在凤翔的堂哥苏轼,一封来自他在搞试点工作的王安石。
苏辂想了想,觉得两个人都准备好事,闭上眼随便抽了一封打开。
是他堂哥写来的。
他堂哥说,自己在凤翔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交几个朋友,他堂嫂又说他们不咋滴。所以他十分寂寞,平日里根本没人唱和,这次他给苏辙和苏辂都写了信,说他们兄弟几个不如来写诗交流,他先规定韵脚!
接着苏轼还兴致勃勃地举了个例子,说就按他们上回在赴京路上那首怀旧诗的韵脚来写就好——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苏辂看完,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我不写,我坚决不写!
谁狗胆那么大,往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门前耍大刀?
一样的题材,一样的韵脚,写出来绝对是谁丑谁尴尬!
苏辂认认真真给他堂哥回了信,说自己新官上任,十分忙碌。他年纪小,威望低,底下的人都不听他的,他就像那小白菜啊,地里黄,真是太惨了。
苏辂又虚心求教,追问苏轼到了地方上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给他学习,他这个官场新丁每一天都过得忐忑又惶恐,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辂给苏轼写完这篇声情并茂的回信,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忽悠人真累啊!
眼看没别的事可忙了,苏辂才动手拆王安石的信。
没办法,他与王安石的信件往来虽然很频繁,但是每次都充满火药味。他觉得经常看王安石的信,容易折寿!
苏辂展开信,横看竖看,只在信里看出一句咬牙切齿地话——
苏辂,你个乌鸦嘴!
哦豁,看来他这位老师的变法大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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