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必会护得父皇周全。”只要赵佶信了他的邪,无论他如何安排,赵榛都并不在乎。
“你领了皇城司,接下来怎么安排便和陆寒商议即可,寡人年事已高,不必过问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赵佶在安排好赵榛的职位后,脸上也浮现了疲惫的样子。
挥了挥手,示意赵榛和陆寒退下。
离开了赵佶寝宫的陆寒便是跟在赵榛身后,最起码在名义上,赵榛已然算是陆寒的上司。
“殿下,接下来可有吩咐?”
“你肯听我的?”赵榛虚眯着双眼,他可不信陆寒能真的把自己代入到副职的位置。
“殿下说笑,太上皇的旨意可是命殿下为皇城使,卑职作为皇城副使,当然要听从殿下的吩咐。”
只是表面上听从,背地里还要和赵佶通气吧,赵榛可没那么单纯。
“那个金人使者怎么样了?”
“已送至医官处医治。”
赵榛听后,略微沉思。“不管医死,医活,送至金营。”
激怒金人,是计划的一环,目的就是让金人失去理智,但至于金人能不能中计,就不知道了。
……
金人的使者,时俊,便是那个被赵榛亲自废掉的男人。
此时经过医官们的抢救,勉强还一息尚存,但看起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另一方面,金人使者被虐成这个样子,消息不胫而走。
太宰孙傅得知的时候,头发都要愁白了许多,虽然他算主战派,但这样直接虐杀别人的使者,也太过了一些,信王这是在作死么?
“何仆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孙傅也没了主意。
但相比于孙傅,何栗似乎心态好很多。“横竖都是一死,听天由命罢了!哈,信王倒是做了老夫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把这使者被信王虐杀的事情告诉金人?”孙傅忧虑道。
“纸包不住火,藏是藏不住的。”何栗笑道。
“若是如此,怕是全城百姓都不可活。”
“那可未必。”何栗摇了摇头。“张邦昌他们肯定能活下来,摇尾乞怜的狗,而百姓们,无论如何都活不下来,下官早有和汴京同生死的觉悟了。”
孙傅沉默,或是折服于何栗的大义,或是这也是他所向往的凛然。
但是,现在对于孙傅来说,这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还有他需要做的事情。
……
城外的金营,享受在纸醉金迷的乐趣之中。
女子的哭喊,和军士们粗鄙的言语混杂在一起喧闹不停。
酒肉,还有女人,对于长年打仗的士兵来说,都有着绝对的诱惑力。
将这样繁华的汴京摧毁带来的快感,令每一个士兵都欲罢不能。
直到。
时俊的尸首被送至了金营,一众的金将面面相觑,颇为震惊。
没错,时俊在半路上终于扛不住失血过多,凉透了。
但他的遗骨依然保留着曾经受到的侮辱。
啪的一声。
酒杯在地上炸裂。
那是完颜宗翰的狂怒,脾气火爆的他,如何看不出使者被杀意味着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对整个大金朝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