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啊。”
“诶。”
“开门啊。”
“谁呀?”
“我,老王。社区送温暖来了,你快点开门。”
苏道年瞬间从马桶圈上惊醒,失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摇了摇头,冲了一把脸。
“不能露馅,我就是苏道年!”苏道年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盥洗室。
嘎吱。
苏道年打开外门,只见对门的隔壁老王正和四个社区工作人员攀谈着,言语之中透露出也想被送温暖的意思。
为首的中年男子随即转身,将隔壁老王交给部下应付,自己则与苏道年搭上了话:
“请问你是包芝萍女士的房客,苏道年吗?”
“嗯,是的。”苏道年哪里知道包芝萍是什么人,只能愣愣地应和着,并以宿醉刚醒的姿态应付着这些人。
“社区工作人员”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自然而然地鱼贯而入,“闯进”了屋内,并“热心”地做着社区工作。
“苏先生,昨天喝酒了?”长相硬朗,鬓角早白,带着些许敦厚的中年男人热心地关切着。
虽然这中年人态度和善,让人如沐春风,但苏道年对谁都不信任,捂着脑袋摇着头:
“断片了,刚刚被你们喊醒。
“哦,对了,社区送温暖连房客都包括在内吗?
“我读的书少,你们不要诓我。”
之前与隔壁老王攀谈的板寸头快嘴儿随即浮夸地攀谈道:
“嗨,别提了,我们打了包女士很多电话她都没接。
“这不,我们刚完成另一栋楼的工作,就顺路来这里看看包女士在不在。
“诶,兄弟,你怎么就把垃圾往地上扔啊。
“我知道了,肯定是昨晚喝醉了,胡乱推倒的吧。没关系,没关系,我来收拾……”
快嘴儿看似热忱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盒子都捡了起来,为苏道年整理着杂物,实则暗中检查着巧克力球包装盒。
中年男人随即用身子挡住快嘴儿,另外的一男一女也一同打着掩护,为快嘴儿争取时间。
快嘴儿看着空无一物的巧克力盒,眼轱辘一转,手指灵巧地翻动,取出一个无线耳机状的微型仪器,并将其对准了盒子内壁。
黄灯亮起。
快嘴儿眼神微动,朝着同伴瞥了一眼。三人接到暗号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好似准备做些什么,但他们还没行动,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没有侦察与反侦查经验的苏道年并没有看穿这四人的小动作,但与他们的交谈还是让苏道年浑身难受,而这一通电话则宛如天籁之音。
“抱歉,我先去接一个电话。”苏道年如蒙大赦地转身拿起手机,只见来电显示为苏玉钱。
苏道年眼神一凛,这是自己亲大哥的名字!
对现况知之甚少的苏道年打算继续用宿醉来蒙混过关,遂按下了接听键。
只听手机另一头传来一道自信而温和的声音:
“小年,把手机给你旁边的工作人员。”
苏道年一脸“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的表情,自己还没出声哼哼呢,怎么就把自己赶下舞台了,这剧本不对呀。
“哦。”苏道年愣了一瞬,没有作妖作死,听话地将手机递给了中年男人,“找你的。”
两鬓早白的中年男人也愣住了,随即终止了即将开始的行动,疑惑地接过手机问道:
“喂,请问是哪一位?”
“李队长,我是苏玉钱,小年是我三弟。我希望你们二十四桥严查这起‘诅咒包裹’事件,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给小年寄包裹的人必须严惩!”
中年男人没有多话,沉思了几秒后笑道:
“好的苏老板,我们工作你放心。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中年男人交还手机后,朝着苏道年温和地笑着:
“苏先生,你大哥说你不需要接受社区补助。有他帮助你,我们也就不叨扰了。
“哦,对了,如果包女士回来,你帮忙转达一声,谢谢了。
“刘畅,帮苏先生把垃圾带下去。”
名叫刘畅的快嘴儿麻溜地拿起纸盒与垃圾袋,笑着快步走出了屋子。
另两人暗暗拦住苏道年,等到中年人和快嘴儿离开后才满嘴“再见,不用送”地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