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道年租的房子并不好,但那好歹也是现代装修的房子啊,哪像这间屋子,分明就是烂楼。
意识到自己走错门的苏道年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明明是用钥匙打开的外门,怎么可能走错门?
“嗝呃,呃,呃……”苏道年神色疑惑地,打着酒嗝,走进了里屋,看着床头柜上的相框愣住了,自言自语道,“这不就是我吗?我眼睛没花呀。”
不解的苏道年随即拉开抽屉,检查着身份证、驾驶证等证件,但让苏道年更加不解的是除了样貌和身份证号码一模一样外,其他东西多多少少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比如户籍所在地、毕业院校、开卡银行等等都发生了变化,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苏道年的人生。
“我的酒肯定还没醒,我再去吐一会儿。”苏道年表情怪异地沉默了半晌,而后走回了盥洗室。
苏道年回到盥洗室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落在马桶旁边的树枝,愣愣地想了半天才回想起这是因为自己醉酒而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树枝。
黛玉葬花的事儿,苏道年可干不出来,捡起树枝就准备将其扔进垃圾篓里了,但在扔之前,苏道年还是疑惑地自问自答道:
“嗯?树枝是我带进来的,照片也是我的,但这屋子却不是我的……搞不懂,搞不懂。
“一定是那酒太上头了,让我出现幻觉了。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肯定就正常了。”
话音落下,苏道年只觉天旋地转,哐的一声趴在马桶圈上睡着了,彻底入眠前苏道年还喃喃自语道:
“这酒真上头。”
…………
疼!
头疼!
头好疼!
宿醉的苏道年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盥洗室了,甚至连屋子也没有,就躺在一片荒芜的土块上。
——真的是土块!
这土块就是一个体育场大小的近球体陨石,如无根浮萍一般漂浮在浩瀚星海里,且没有前后上下左右之分。苏道年甚至无法确定这陨石是静止的还是运动的。
三五秒后,苏道年稍稍冷静了一些,深呼吸几口气并思索道: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我感觉现在很清醒。
“很奇异的地方,不会因为缺氧而窒息,但是我该怎么回去?这里什么也没有,咦!”
苏道年瞥见身子右侧正有一根可怜的树枝躺在这里,遂本能地将其捡了起来,看了半天而后无语道:
“你索命呐,一直缠着我。我又不是故意折断你的,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歘!
苏道年抬起右臂猛地将树枝插进了地里,拍了拍根部的土壤,自言自语道:
“你不死就不用跟着我了吧?祝你繁密茂盛,生生不息。
“呵,我一定是疯了,和一根树枝讲话。”
栽种完这根树枝后,苏道年起身在这奇异陨石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希冀找到回家的路。
但无论苏道年转了多少圈,沿着一个方向绕回了多少次,这小小星球上都只有自己和那根树枝,再无他物。
“这是一颗微小星球吧!”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苏道年呆呆地看着这片宇宙星空和脚下的小小星球。
苏道年收敛发散的思维,仰望着深邃的星海咽了咽口水,不安地自言自语道:
“我可不想信仰之跃,更何况这里根本没有‘下’这个概念。”
苏道年不想以身试险,试试自己溶不溶于星海,更何况无数经验告诉苏道年“前有绝景”,多半没有好事。
咚。
苏道年三步两步撤回树枝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抱着脑袋,开始了头脑风暴:
“我的意识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这不可能是梦,宿醉也已经结束了。
“我被困在了一个奇异的小小星球上,这里没有水源、没有食物,虽然不会窒息,但是我必须得回去。
“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我,我好像趴在马桶上睡着了,之前好像还有什么漩涡……”
回忆到这里,苏道年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当即出现了生理应激反应。
但是苏道年什么也吐不出来,可能是因为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很特殊。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苏道年羞愧地捂着双眼,无颜再见江北父老。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道年调整好心态,推测道:
“马桶是第一嫌犯,树枝是第二嫌犯,梦境是第三嫌犯。
“我先试试做梦能不能回去。”
苏道年其实很害怕出现《盗梦空间》中的梦中梦情形,但是一来这里没有马桶,二来苏道年也看不出这根树枝有什么问题,遂只能冒险一试。
“不要来梦中梦,让我回去炒了那个扒皮鬼的鱿鱼。我要回家耕地……”苏道年的思维开始发散,缓缓入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