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了才乐狠了,指着裴相公幸灾乐祸。
而追她的有三十几位文人,摔了裴相公还有其他。但因为追打太久,剩下的文人被聚来的奴才们手牵手拦了,她落得安稳,指着裴相公笑个不停。
“下作娼妇,且等我们冲过去把你打杀了罢!”
别的文人高声怒吼。
他们被荣国府的仆人们拦住,力气小,没能冲过去,只能用手抓外加破口大骂。
王夫人才不管仆人们被抓得满脸是血,得意到卡腰叫骂,一堆堆‘小狗肏’、‘卖屁’什么的喷出去,宛如市井泼妇。可这时七八个文人跑来,吼着叫嚷:“贾政那厮躲祠堂去了!我等冲不得别家祠堂,那便来此!裴兄你怎么坐地上了?诸位仁兄……呔!兀那一群狗奴,安敢拦我等斯文相公?”
王夫人脸色大变,骂一声:“你们斯文个狗屁!”就朝仆人们的身后躲。
偏偏有仆人受不住了,又恨她打了鹿爷,大清早的伙食立刻变差。
几个仆人默契松手,这边的文人就冲了过去;连着祠堂那边的七八个文人围成半圆,一起把王夫人堵在了外院墙。
裴相公忍痛站起,一边走去,一边冷笑道:“下作老娼妇,今个我等便打死你了罢!”
又有人道:“小鹿相公虽是奴籍,却也在昨夜成了如我等一般的文人。呔!常言道有教无类!两条腿走路的有哪个不是人了?可以让你当作畜生一般的欺辱?怕不知有今日血光之灾罢?”
眼看文人们摩拳擦掌,王夫人被逼急了,竟然转身,翘脚翻墙?
这可是荣国府的外院墙,近三米高,可她扑腾几次潜力爆发,还真噌噌的翻过去了?
墙外传来‘哎呦’连片,不知道她摔伤了哪里?
“哈哈哈哈,娼妇翻墙?大善!”
“下作老娼妇也是真急眼了,殊不知我等不能打杀了她?罢了罢了,走走走!去祠堂门口堵贾政那厮去!”
裴相公等人联袂而去。没多久,吴十方就听见他们吼着逼贾政给秦鹿脱离奴籍的声音。
荣国府如此苛待小鹿相公,他们便有说头了。
堵人祠堂,要给小鹿相公一个自由……
…
…
吴十方跟了王夫人一路,见王夫人一瘸一拐的进入属于荣国府的店铺,这才离开。
秦鹿让她过来,就是知道她手段诡异,能保着王夫人不死的——毕竟若死了荣国府内的主子,裴相公他们承受不住,秦鹿自己更承受不住。
只是吴十方见王夫人只是摔伤了腚和抓伤了脸,脸上挂着贾政抽她的巴掌印,还有一路丢人到几乎情绪崩溃……而已。
她觉得不够。
悠悠然走到店铺门口,朝里面撒了一把让人痒足十日的药粉。
这才回了,去找秦鹿说话。
…
风吹过,白云散尽,丁点的细雨也彻底停了。
秦鹿和铃铛两条身影映在山间,好像满身的尘埃都被洗涤干净,一身空灵。
铃铛等了许久,心思复杂,终是低头说了一句:“鹿爷,我服了!”
秦鹿转头笑问:“自家兄弟,说什么浑话?”
铃铛心头一颤,摇头道:“以前说着是自家兄弟,但我知道您是奴籍,给您做着事,拿着您的钱,心里也多少看您不起。但是今日服了,就算您出去扯杆子、立山头,我铃铛和金大哥他们说一声也要跟着您去!”
秦鹿笑道:“这倒不至于。”
铃铛闻言,惊喜问道:“您可以脱离奴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