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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禁书

“是,太子爷还让我和您说,他特意提到了……咳咳,”,侍卫清清嗓子,模仿着穆青和的语气与穆轻眉说:“那、本、禁、书。”

“禁……禁书啊。”,穆轻眉抽着嘴角尴尬地笑,浑身的气焰都偃旗息鼓了,做贼心虚般放低了声音,问侍卫:“说的是哪本禁书?”

“听说坊间有部《合德》……”

“咳!咳!咳!”,穆轻眉隐隐觉得穆青和已经猜到是自己写了那本书,一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扶着桌子一个劲儿地咳,吩咐侍卫下去,又喊若云:“若云!那本《金刚经》字多不多啊!”

“殿下,你去太子府负荆请罪吧。”,若云黑着脸,举着本书,答:“这里头全是些禅啊佛啊的,你若是抄上三十遍,也该看破红尘了!”

红尘不用看破,挨骂倒是没得跑了。穆轻眉从正门入了太子府,摘下黑色帷帽,一脸心虚地问管家:“兄长做什么呢?”

“太子爷还在里头和众大臣议事,殿下您去隔间等等?”,为了今年会试的事,穆青和没少忙活,也不知道一会儿他能不能分出时间教训穆轻眉——但愿他忙到没空收拾自己,穆轻眉想。

“好好好!”,穆轻眉松了口气,总觉得能晚见穆青和一时便是多活一时,忐忑不安地往隔间跑去。

百无聊赖托腮坐着,穆轻眉一只手转悠着茶杯,满脑子都在想怎么与自家兄长认错,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然而写话本这事,实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更别提好端端两个男子硬是被人说成一对,想想也尴尬难堪,何况穆青和还是当今太子。

真是越想越让人心焦,穆轻眉头疼地“哎哟”一声,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满面凄风苦雨。

一袭青色衣角从屏风后面出来,穆轻眉被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规规矩矩把手放在膝上,端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来人。

那人却并非穆青和。陆闵得看着穆轻眉这一连串反应,瞧着可爱又滑稽,忍不住扬了扬唇,绽出几分笑意,又随即压下去,规规矩矩朝着穆轻眉行礼:“殿下。”

“先生来了。”,穆轻眉看着陆闵得这种儒雅板正的脸比看见自家哥哥还要紧张心虚,她局促不安站起来,小心翼翼问陆闵得:“禁书的事……先生知道了?”

这样的神情,反而让陆闵得越发觉得亲近,他本就是个淡然自若的人,鲜少因为外物生气。听说禁书一事,再看看京城姑娘们偶尔瞧向自己时的眼神,只是觉得好笑。

点点头,陆闵得答:“方才刚知道。”,他瞧着穆轻眉瞬间通红的脸,忙道:“在下没觉得有什么。听说那书叫《合德》,然而内容却也与我二人没什么关系,可见能让人产生猜测的也不过是这么个名字。大抵少女们读了觉得不错,才忍不住猜测,那被臆测的人就算不是我与太子爷,也会有旁人。”

他这一番话完美地给穆轻眉做了开脱,反倒让穆轻眉越发内疚:“是我不好,坏了先生名声……”

“那就各给我们二人把《金刚经》抄上三十遍,统共六十遍。”,穆青和议完事从正厅绕过来,背着手满脸认真地看穆轻眉。

得,三十遍能让穆轻眉看破红尘,抄上六十遍她恐怕都能直接就此入空门了。穆轻眉哭丧着脸,乖乖站起来,凑过去问穆青和:“兄长,你是怎么猜到是我写了那本书的?”

穆青和露出几分阴谋得逞后满意的笑,歪歪头挑眉道:“因为你来认错了。何况轻眉,你过去可没有书肆的人脉,这次程栩的事情却是借由书肆的力量宣扬出去的,你说奇也不奇?我还听说那书里描写的太子与我的相貌颇有几分相似。”

“先生您……”,穆轻眉一脸憋屈得看向陆闵得,低声控诉:“就这么配合着兄长,诓骗得我都说出来了啊……”

“怪人家作甚,是你自个儿写的。”,穆青和一撩衣摆,坐到檀木雕花高脚椅上,悠然自得招呼陆闵得:“之绮,来这儿坐。”

陆闵得那张规矩有礼的脸上带着几分难能可贵的柔和笑意,坐在了穆青和身旁。穆轻眉一脸献媚,狗腿似得从穆青和手中抢过茶壶,哈哈道:“怎么能让您二位自己倒水喝呢!来!让我来!”

她手脚麻利给这两人倒了茶,又双手将茶杯呈给他们:“来来来!先生您喝!”

大概是没想到穆轻眉还要把茶递到自己手上,陆闵得愣了愣,行了个礼才把茶接过去。

“之绮你也太给这厮面子!说吧,你是怎么编派我们的!”,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爷的人,装腔作势起来简直是一把好手,只见穆青和将茶杯往桌上“吧嗒”一放,一手支在扶手上,歪着身子斜眼看穆轻眉,仿佛下一刻就要给她判刑似的。

“天地可鉴啊!”,穆轻眉满脸委屈凑到穆青和面前,眼巴巴看着他,解释道:“我那书里当真是没半点往您二人身上扯的!当然,除了那书中二人的确、与您二人长得一般、天人之姿……”

这话一出口,陆闵得被茶水呛了个彻底,扶着桌子咳了半天,只听穆青和油盐不进地“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何以想出来“合德”这两个字的?”

“胡诌的!我写的时候,还没和先生认识呢!”

“那可真是……够早啊!”,穆青和打定了心思,要通过作弄为难穆轻眉找乐子,哪里肯轻易放手。

“那是因为有穷酸书生编派我,我一气之下才以此为回敬的!”对上穆青和,穆轻眉真是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又急切又委屈地解释道。

一向清高少语,看着如雪山白莲的陆闵得没忍住,绽出笑来,帮穆轻眉开脱:“太子爷,要不是写了这许多书,公主怕是不知道有士人给了书肆那些诗文,便也不能掏钱命书肆大量刊印,从而为如今的局面推波助澜了。如此看来,也算是立了功。”

“就是!”,穆轻眉得了由头,还想继续辩解,却被穆青和一个气定神闲的眼光瞪回去,只能缩了缩脖子,继续小心翼翼问:“能不能不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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