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是整个村镇的村长,他一方面嫉妒鲧的成就,另一方面又感觉自己村长的地位有些坐不稳了,心虚得不行。
铺天盖地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说鲧来接任村长之职是大势所趋。
舜耍了些手段,诬陷鲧是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质疑了鲧在瑞云山上所见所闻的真实性,并将这种可以左右自然天气的超自然现象归结于鲧的妖术,甚至连动机都帮他想好了:就是为了自导自演,先闹灾再治灾,以博取百姓的拥戴,谋他村长之位。
舜的一副铁齿铜牙煽动力极强,不久前还为鲧欢呼雀跃的村民们全部倒戈,都不愿意相信鲧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化解灾难,反倒是头头是道的老村长说的更有说服力一点。
在鲧被绑在石柱上被处刑的那一天,他心如死灰,他笑了,笑这帮听风就是雨的愚民;村民们也笑了,笑他罪有应得。
那一刻,鲧的心中只剩下愤怒,和仇恨。
鲧被他所想要守护的人们,处死了。
英灵不灭。
密布的乌云和无常的暴雨卷土重来,舜慌了,后来愁死了。
第二位英雄出现了,就是庙里的这位,禹。
他是鲧的儿子,为了活命,父亲被处死的时候,一家老小都被监禁了。
禹很聪明,他知道,水灾卷土重来已经不是神明的问题,这是父亲在复仇,鲧殡天那日之后,禹再也找不到那把灵气冲天的剑鞘了。
既然无法治本,只能治标了。
禹带领村民筑坝通渠,拢田排涝。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最多六十五天的晴天。
据说他在瑞云山脚下治水数载,时常都会忘记回家,采用“高高下下,疏川导滞”的方法,最终终于治水成功,与天道达成了一种巧妙的平衡。
理所当然,禹成了新一届的村长。
庆祝那天,村子也有了新的名字,务雨镇。务雨,这是整个村镇生存下来的必修课。
禹看着阴郁的天,感叹:“如果乌云密布的三百天代表您的仇恨,那这六十五天应该是代表您对我的爱了吧。”
……
“精彩。”汪羽竹兴奋地为端木南呱唧呱唧了几下,别看人无言少女平时不说话,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的。
“这个舜,不是个好鸟!”冯镇清口无遮拦。
柳佳莹也在陈述故事的中途醒了过来,脸色还稍稍有些苍白,听了个大概:“嫉妒心害人害己啊。”随即欣慰地望着端木南,道:“端木姑娘,以后快把你小脑袋里的故事都给我们分享出来,别窝着藏着的了!”
端木南看到众人依旧这么认真地听她讲着,自信了几分,被夸地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只是表情依旧如故。
“我好像知道这殛水庙的用处了。”汪羽竹以拳敲掌,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俺早就知道了,这庙用处大了,可是救了咱们几个的小命啊。”冯镇清呵呵一笑,用一副已经洞察一切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汪羽竹有些无语,随即他对端木南说道:“这殛水庙,应该不止这一处吧。”
端木南点点头,道:“嗯”。
“务雨镇既然由来已久,村民们的保障措施一定已经非常成熟了。”汪羽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所以我猜想,像这种采取防雨构造建筑、燃料储备丰富的殛水庙,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设立一座,专为保障那些在暴雨突袭之际,仍旧狩猎在外的村民。”
“你猜得没错。”端木南难得主动肯定了汪羽竹的猜测。
“啊?”
冯镇清一下子跳了起来。
“不是!姐们,那你在路上咋不跟俺们早说?”
“哼哼,你又没主动问。”柳佳莹并没有怪罪端木南的意思,反而用端木南的台词调皮地打了圆场。
柳佳莹已经意识到了端木南不是一个坏女孩,这个姑娘甚至比汪紫晴的内心还要单纯,想到晴儿,柳佳莹的眼神又多了一股黯然。
看到柳佳莹都认同了端木南,冯镇清自是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冒着傻气地喃喃自语道:“是啊,看来是俺考虑的不够周全了。”
冯镇清的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