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么安排！”
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为什么？”
沉默许久，冯三没有回答，而是带着王亮进了屋。
他指着屋里一扇小门：“你从小就好奇这里面有什么，可我不说，也不让你进。有次你偷偷摸摸想溜进去，记得吗？我还狠狠抽了你一顿。”
“记得。”
“你可以进去了。”
王亮捏了捏拳头，笑着摇头：“叔，我都这么大了，有些事知不知道无所谓。”
“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冯三走上前推开了门。
门里面很暗，见不到任何光亮，冯三轻车熟路走了进去，点燃一根蜡烛。
微弱的光，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小暗阁。
灵位。
一排灵位。
王亮的拳，捏的更紧了。
他想转身走掉。
“进来！”
“跪下！”
暗阁里很干净，清幽的檀香一直缭绕在鼻尖，可却不能让心乱如麻的王亮平静片刻。
“这是你爹。”
“这是你三叔。”
“这是四叔。”
“这是老五，呵呵，一个最怕死的胖子。”
冯三的眼神中全是缅怀。
“当年，我们五个人义结金兰，发誓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四个倒是信守承诺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来，生不生死不死的一副鬼样子。”
冯三在说故事，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故事。
二十年前，五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因臭味相投，苍天后土作证下义结金兰。和所有人一样，他们希望出人头地，希望过上大鱼大肉的舒坦日子。
于是，他们在帮派里奋勇争先，事事都在最前面，年纪最小的老幺很怕死，但脑子好使，每次出谋策划的都是他，然后就躲在四个哥哥身后摇旗呐喊。
用了几年，他们出头了，帮里分了一家青楼让他们看管。
祸事也来了。
老大和青楼里一个姑娘好上了，不是啥大事，错就错在看上这姑娘的还有其他人。
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说到这里后，冯三明显顿了许久，才继续往下说。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我们回家的时候被堵了。”
“对方十来个人，杀气腾腾。”
“你爹实力最强，护着我们跑，可没跑掉，那时候老幺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推开我们让我们先走，自己回身迎敌。”
“那小子才多少斤两！”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幺送死，老大说，今个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是……打不过啊！”
“老幺死了，他帮老三挡了整整二十一刀，死的时候还咬住了一个人的脖子，我从没看过他那么狰狞的样子。”
“老三死了，帮老大挡了十七刀。”
“老四死了，帮我挡了八刀。”
“老大……给我们每个人都挡了二三十刀，我记着，一共是九十六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最后站着走了。”
“我没死……我竟然没死！”冯三笑，说不出来的癫狂，“我就丢了一条胳膊，没死！”
“我不能死！”
“我要报仇！”
“我得留着命，还那个人一百四十二刀！”